【鬼厉×元凌】秘闻录（二十二）
哈哈哈哈，好欢乐，鬼厉怂的样子太好玩
二十二.
次日中午，鬼厉是在一辆马车里醒来的。
他睁开眼，入眼的是一个藏青色的蝴蝶。原来他躺在马车里，将头搁枕在元凌的膝盖上，睡了一路。
鬼厉微微勾了勾嘴角，将头往元凌的身上埋了埋。一股淡淡的松香味。
“你醒了？”元凌淡淡道，声音沙哑得奇怪。
鬼厉皱了皱眉，抬眼去看。元凌端坐着，从鬼厉的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见他形状漂亮的下颌和一小节红紫斑驳的颈子，那下颌上还印着几个淡青色的指痕。
元凌微微低头，也垂下眼来看他。纤长的睫毛蹁跹着，落下一点点，投下一小片似有若无的阴影，淡淡地盖住了眼眸中不明的神色。
鬼厉下意识地就要撑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连指尖都酸软得可怕。昨夜的记忆霎时涌入了脑海中，他一下子惨白了脸，一时间颤抖着，竟说不出话来。
倒还是元凌先开了口，“你身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的手笼在宽大的衣袖内，只露出一小节葱白的指尖，搭在鬼厉的鬓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鬼厉心里一颤。
他不说话，只是抬手一把捏住了元凌的手腕，连同衣袖一起拉至眼前。
元凌皱着眉挣扎，目光逃避遮掩。
鬼厉心头一软，他松了手，撑起身子来挨着元凌坐下。
“就让我看一眼。”鬼厉央求。他的心里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些什么，所以更急于验证。
元凌叹了口气，将衣袖折起了一小节。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鬼厉的面上，隐隐地夹杂着几分担忧。
细瘦的手腕上果然印着几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指痕。
鬼厉的目光抖了抖，渐渐溢上几分痛苦的神色。
“你不必放在心上。”元凌道，“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将袖子放下，又去牵鬼厉的手。“我没事。”
“你不怨我？”鬼厉自责道，“我，我昨夜这般对你。”
“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我又并非那些吃不得一点苦的娇贵公子。”元凌道，“我知此事并非你本心所愿，又为何要怪你，徒惹得我们二人都伤心？”
“那......”鬼厉犹豫，“那你就不怕我再失了神智，对你做这等事？”
“怕？”元凌轻蔑道，“你莫非以为我元凌是个胆小之徒？”
鬼厉忙摇头，他想了想，突然起身抬手去捏元凌的下颌。元凌顺从地配合着，顺势将头靠在了鬼厉的肩膀上，另一侧的颈项便露在了鬼厉眼中。
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一个血淋淋的咬痕，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怕。
鬼厉作势要俯身去舔，却被元凌按住了胸口推开。
“你不可再为我耗费灵力了。”元凌皱眉。
“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却在拒绝我靠近你。”鬼厉低低道，面上故作伤心模样。
元凌无法，只好半推半就地放任鬼厉凑上前去，湿热粗糙的红舌滑过还未曾完全结疤的伤口，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
鬼厉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自己再伤了怀中的人分毫。待到他的舌头离开那个咬痕时，原本血淋淋的地方只留下了淡褐色的一道小疤。
“还有什么地方伤得严重些？一并处理了。”鬼厉舔舔嘴唇，认真地问。
元凌闻言却突然涨红了脸。
身上其他的伤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唯有身后那难以启齿之处，马车稍稍一颠簸就一阵阵抽痛，至今仍像含着什么东西似的。
鬼厉一下子反应过来，坏心眼儿地凑上脸去，哑着嗓子低低道，“那今晚，本座都给你舔舔，如何？”
“不正经！”元凌咬牙恨恨道。
一点瓷白的牙轻咬着丰润红唇，红晕自面颊飞上眼角，眼波微横。
鬼厉心里一动，一只手便忍不住顺着元凌细瘦的腕骨摸进了宽大的袖子里，不老实地捻摸着掌下细腻的肌肤。
元凌羞恼，一巴掌将那咸猪手拍开。
卿尘在车外头驾着马车，听到里面的动静便回过头来望，目光中夹着几分审视防备的意味。
“要不我去驾车吧。”鬼厉被盯得心虚，一想象自己今早是怎样离开客栈上了马车就觉得尴尬，作势起身道。
“等一下。”元凌拉住了鬼厉的袖子，“我还有事与你说，说完了你再出去。”他用目光示意卿尘，卿尘会意，放下了帘子转回身。
鬼厉只好又坐下。
“你那个法宝到底是什么来历？”元凌问。
“它叫噬魂，上头的那颗噬血珠的确是千年前魔教炼血堂的宝物。我也不知为何会落在我手里，但自从我有记忆起，它便一直陪着我了。”鬼厉道，“噬魂是炼血的法器，一旦认主，便是认定了主人的精血魂魄，一生无法舍弃。”
炼血的法器元凌也听说过。靠主人的鲜血精元供养的法宝，戾气总是格外地重。
“那你以前可曾这样发狂过？”元凌问。
鬼厉摇摇头。他想了想，又有几分急切地补充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
“最多就什么？”元凌皱眉。
“最多就抓些漂亮的小男孩练练功......”鬼厉嗫嚅着，越说越小声，“他们都是自愿的，我也从不伤人性命，几个月就放回去的......”
“自愿？”元凌哼了哼，想起了自己便是其中之一，“怕是你这个混蛋仗着自己长了副好皮囊，先是威逼利诱，然后就对人家又骗身又骗心吧。最后还始乱终弃。”
“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鬼厉故意抓错重点，笑眯眯道。
元凌气得无语，推着鬼厉就要将他赶去驾车。
“好了，不逗你了。”鬼厉握住元凌的手放在膝上，沉声道，“我怀疑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我们。昨日牛妖一事想必也是有人暗中作梗。”
元凌点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
“噬魂确实是一嗜血的法宝，但这千年来我一直将它控制得极好，怎会因为几滴血几句话就彻底发狂？”鬼厉不解，“能勾起我体内嗜杀欲望的，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从我们在塞外开始，先是暗巫找上门，后又是我意外在斜阳谷遭到伏击，现在又是一路被人跟踪，借牛妖一事逼你嗜血发狂。”元凌皱眉，“一定有内奸。”
“内奸？”鬼厉疑惑，“可是我们现在不过只有三个人，难道是......”
“不。”元凌道，“卿尘心思单纯，又一心护我，不太可能是内奸。”
“不是她，难道是我？”鬼厉摇头，“这不成立。”
“内奸自然不会在我们三人当中。”元凌道，“但从斜阳谷到青云山的大路便只有这么一条，既然我们是逃命，自然不会去绕太远的路，所以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就不难跟踪。”
“是斜阳谷中的巫女。”鬼厉恍然大悟，“巫族中有叛徒！”
“你快去将卿尘叫进来，我有话与她说。”元凌道。
鬼厉点头，起身出去换了卿尘进来。
元凌在马车内与卿尘大致讲了一番自己的猜测。鬼厉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外，脑海中倏地一闪，突然面色大变。
“元凌，你昨夜睡之前可有吃药？”鬼厉朝车内喊了句。
“什么药？”马车内传出元凌的声音。
“就是我之前给你的那个解毒药。”鬼厉急得脑门都沁出汗来，“你吃了没有？”
“可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元凌奇怪道，“何况昨夜那种情况，我怎会记得吃药？”
完蛋！
鬼厉在心里哀嚎，暗暗盼望这次只是个单纯的意外。虽然他不介意养个元凌肚子里蹦出来的娃娃做儿子，但若是真的......
他必定会被元凌先削掉一层皮的。
大概不会运气不好到一次就中吧？鬼厉在心里暗自祈祷。
“没事。”元凌道，“我现在吃好了。”他说着，便从包袱里翻出一棕褐色的药瓶，打开瓶塞，倒出一颗拇指粗的药丸来。
一旁的卿尘好奇，随手拿过药瓶闻了闻。
然后愣在了原地。
“殿下身为男子，为何要吃这避子的药丸？”卿尘惊讶。
“你说什么？”元凌皱眉，“避子？”
卿尘点点头，面上的表情决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自幼学习医理，绝不会弄错的。”
元凌挑了挑眉毛，望一眼手中的药瓶，又望一眼车外，刚好撞上放心不下掀了帘子偷瞄的鬼厉。
鬼厉被元凌杀气腾腾的眼神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放下帘子转回身去。
“鬼厉！”
鬼厉一震，不情不愿地停在了原地。
“避子药。”元凌冷哼了声，晃了晃手中的药瓶，“你打算怎么解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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