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狐狸不吐狐狸皮【叁拾叁】

可爱的乐乐

池中鲤鱼:

【叁拾叁】凌








凡间更朝换代,如今到了莫姓王室掌管朝政。








莫氏百年王朝正值动荡之际,内忧诸侯夺位,外患虎狼环伺。如此时局,人心惶惶,百姓寝不能安。








边塞垂暮,风沙萧萧,远处的落日如一轮血瞳,朦胧烟野中下垂。残戈断戢满地,战旗在火中燃烧殆尽。








一支身着黑甲的浩荡军队横穿战后沙场,铁蹄踏过染血的沙土,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将军,还有活的。”








那断了胳膊,烧的半焦的残军呻吟求救。




副将高举腰刀,对着人就要砍杀。








为首高头大马身姿挺拔的男人勒住缰绳侧了侧头。他黑色的发冠高束,脸上一道流矢的擦伤,英眉微皱。








“长征。”








名唤长征的男子闻声立刻收手,凶狠的瞪了地上的敌军一眼。




“是,将军。”他身姿利索的翻上马,收回腰刀,侧调马头对身后近万玄甲军喝到:




“玄甲军听令——!!将军有命!不得杀俘虏败寇,即可行军,班师回朝!”








莫氏王朝动荡不安,却因一战神将军的出现,平定乱军、拒敌千里之外,以一人之威名,护得诸侯外族不敢再挑起战事。








凡间百姓只知外有战神将军,不只内有莫皇天子。








“将军可知,功高盖主。”








皇帝昏庸,因一时私心恐惧将军的民心而撼动皇位,硬找了个由头将人下了狱。说将军故意放过俘虏,泄露军机给外族,说将军笼络人心,有不臣之心,说将军面有妖气,是妖界派来的奸细。








将军被扣上叛国死罪的帽子,一句未驳。








是夜,穿素衣的人影盘膝坐在枯草上,月光洒在他身上,似渡了层寒霜。他纤长的睫毛细密,温和的下垂,黑发倾流,宛若苍云披身,像那件战神披风。








监牢里一阵动向,牢门被打开,心腹爱将眼眶通红,抓着将军那只不善用的左手,紧紧握着,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凌将军,我们反了他罢!”








“昏君误国,无容人之量,此举辜负将军为皇室付出的一切,寒了将士的心!!将军!反吧!”








将军久久没回头,空旷的监牢里只剩若有若无的轻叹。他睁开眼睛,深色瞳孔在月色下有琥珀的光晕,侧脸完美的线条淡淡扫过来,无喜无悲。








“辜负……”








恍惚间,若历劫的神明在悲叹。








“有的人生来就是被辜负的。”








魏长征闻言怔住,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泪,抓着他袖口,死死望着他:“将军…长征求您,反了昏君……”








劫狱的玄甲部下齐齐跪地。




“玄甲军誓死追随将军!”








自从天际六颗星辰错综排位,凡间战乱不断,这苍苍世间,冥冥中被一双手推动,陷入水深火热,等待新主的拯救。








可那名背负六界共主命格的君王,迟迟不现。








元凌敛了眼神落在魏长征身上,其中悲寂孤独无人能读懂,却压的人心脏都痛。








“是我的错。”








皇帝说凌将军是蛊惑人心的妖,玄甲军上下无人相信。可凌将军说完这话偏偏笑了,那一笑带着三分颓然两分寂寥,余下半颗悲哀。








比妖明艳。








他拦不住万物主推动车轮滚动的手,改变不了自己钟爱一人的心意,又贪得浮生色彩千千,不愿含恨终了此生。








他奈若何,又能若何。








忽而天降般的凌将军在维持莫王室三年岌岌可危的统治后,于行刑前的夜里,又如来时般化作清风消失。只留下一则飘渺的传说,说单手用剑的将军是九尾天狐,化作凡人历劫,劫难已过,又位列仙班。








故事传到了魔界。








同年秋,天空阴沉,皇城被魔气弥漫,少魔君亲临皇宫。年仅千岁的小魔头骑着魔君的翼狮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踱步,异色眼瞳扫过战战兢兢的每个人。








可谁也没找见元凌的影子,无果,元乐只抱回了元凌用过的东西——喝过水的茶杯,擦试过的银枪,睡过的床褥,小心翼翼,不像飞扬跋扈的六界共主之子,只像被亲妈抛弃的小白菜儿。








“他真狠心!”少君主一跺脚,皇宫里的人跟着抖三抖,“就算跟鬼厉生气也不能不要我啊!”








他一旁站着沉默不语的灰衣银甲男子终于开口:“夫人是怕委屈了少君主。”








“……我现在才委屈!”元乐吼道。








灰羽便不出声退了出去。








发完脾气的少君主见人走了,小嘴张了张,突然想起他爹风风火火从天界赶回来却只看见一把归离剑被留在桌案上时的落寞神情。








太惨了,他那个渣爹,太惨了。








他火气一下没了,留下一众战战兢兢王公大臣,赶忙跟了出去,像了魔君尊上的大眼睛都是无辜,从背后抱住下属的腰,还不足人家高,就把脸蛋蹭在后背上,瓮声瓮气的说:“孤不是故意凶你………你可不准偷偷摸摸就跑了你!”








灰羽:…………








中原地区广阔,战火尚未波及的小城里日子过的还安详。








今日是阴历七月十四,夜走千鬼。鬼界鬼门关会在这夜打开,成千上万幽灵怨鬼出行人间,或找仇家寻仇、或探望在世的亲人。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早早闭门熄灯以此躲避凶魂恶鬼索命。但人死后有些积怨成凶,已经成了四处杀掠的凶铃。它们本不被允许四处游走,却难免有些就逃脱鬼门关守卫的视线,混在夜走鬼的队伍中,来人间大开杀戒。








柴门四开,惨叫连连。宁静的村庄被血染红,半截尸体被拖着从村头到那口枯井里。村长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尸体被倒挂在树上,树杈穿透胸膛,整个肚子被利爪撕开,内脏掉了一地。








妇人藏进床底,冷汗湿透衣服,手紧紧捂着孩子的嘴,不发出一丝声音。即便如此,粗重的呼吸,发颤的牙齿,还有心脏的跳动,在满地横尸的村庄里还是这么清晰。








一双赤裸的足从门口迟缓的迈进来,青灰色,沾着血和泥泞。月光拉长它的影子——脑袋向一侧扭曲的歪着,乱蓬蓬的头发,身体瘦而细长,本是这家的男主人,但现在已经被夺舍,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鬼。








“男人”在屋子里一跛一跛的游荡,撞到了灯,撞翻了桌椅,断了的骨头在胸膛里咯咯响,声音忽远忽近,最终那双脚停留在床边…








妇人的呼吸都憋住,怀中孩子被捂着嘴几乎窒息,手脚蹬刨起来。“男人”的身体已经僵硬,弯腰时浑身的骨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声,整个木床被拖拽,月光照在妇人苍白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际,白光斩断伸向孩子的利爪,月色下来人身影翩跹,轻盈飘逸,挥剑动作凌厉如光。








手折断在地,“男人”愤怒咆哮着,回过头看来人。








他孤身站在屋顶,白衣被风吹乱,飘飘零零,右手执剑,剑尖滴下滴黑血,一双通透眼眸沉沉俯视着凶灵。








“谁准你来人间放肆。”








他声音轻轻的又空灵,像初春的水,泠冽清澈,还带着寒意。








怒目圆睁的凶灵看清他后,野兽般凶恶的表情松动,像动物遇到什么害怕的东西,本能的往后瑟缩,又带着不甘不愿,跃跃欲试。








元凌跃下屋檐,他眉目俊秀,气息温和,让人看着就心安。妇人抱着孩子跪地扯着他衣角哭求:“道长救命…救命……”








元凌自会相救,他看那凶灵嚎叫召唤同伴,表情不大好看,眉头拧着,手中长剑渡上一层寒霜,悬空浮起,低声嗔怪嘀咕着:“……怎么管的鬼界。”








转瞬,刀光剑影,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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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怎么办我感觉我wei了!




我萎了咋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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